茅茨不翦,採椽不斫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茅茨:茅屋;翦:修飾;採椽:櫪木或柞木椽子;斫:砍削。用茅草覆蓋屋頂,屋頂的椽子也未加砍削。形容生活簡陋儉樸

茅茨不翦,採椽不斫是什麼意思?

成語名字:茅茨不翦,採椽不斫

成語發音:máo cí bù jiǎn,cǎi chuán bù zhuó

成語解釋:茅茨:茅屋;翦:修飾;採椽:櫪木或柞木椽子;斫:砍削。用茅草覆蓋屋頂,屋頂的椽子也未加砍削。形容生活簡陋儉樸

成語出處:戰國·韓·韓非《韓非子·五蠹》:“堯之王天下也,茅茨不翦,採椽不斫。”

成語繁體:茅茨不翦,採椽不斫

感情色彩:中性成語

成語用法:作賓語、定語;形容生活簡陋

成語結構:複句式成語

產生年代:古代成語

近義詞: 茅屋採椽 查看更多茅茨不翦,採椽不斫的近義詞>>



茅茨不翦,採椽不斫成語解釋

【成語原文】:茅茨不翦,採椽不斫

【標準發音】:máo cí bù jiǎn,cǎi chuán bù zhuó

【繁體寫法】:茅茨不翦,採椽不斫

【茅茨不翦採椽不斫是什麼意思】:茅茨:茅屋;翦:修飾;採椽:櫪木或柞木椽子;斫:砍削。用茅草覆蓋屋頂,屋頂的椽子也未加砍削。形容生活簡陋儉樸

【茅茨不翦,採椽不斫成語接龍】:名列前茅 → 茅茨不翦,採椽不斫 → 斫方為圓

【用法分析】:作賓語、定語;形容生活簡陋

【讀音預警】:倡導普通話,請按照音標【máo cí bù jiǎn,cǎi chuán bù zhuó】採用標準四聲閲讀。

【出處説明】:戰國·韓·韓非《韓非子·五蠹》:“堯之王天下也,茅茨不翦,採椽不斫。”

【對應近義詞】:茅屋採椽

《五蠹》翻譯

一、譯文

在上古時代,人口稀少,鳥獸眾多,人民受不了禽獸蟲蛇的侵害。這時候出現了—位聖人,他發明在樹上搭窩棚的辦法,用來避免遭到各種傷害;人們因此很愛戴他,推舉他來治理天下,稱他為有巢氏。

當時人民吃的是野生的瓜果和蚌蛤,腥臊腐臭,傷害腸胃,許多人得了疾病。這時候又出現了一位聖人,他發明鑽木取火的方法燒烤食物,除掉腥臊臭味;人們因而很愛戴他,推舉他治理天下,稱他為隧人氏。

到了中古時代,天下洪水氾濫,鯀和他的兒子禹先後負責疏通河道,排洪治災。近古時代,夏桀和殷紂的統治殘暴昏亂,於是商湯和周武王起兵討伐。

如果到了夏朝,還有人用在樹上搭窩棚居住和鑽木取火的辦法生活,那一定會被鯀、禹恥笑了;如果到了殷周時代,還有人要把挖河排洪作為要務的話,那就一定會被商湯、武王所恥笑。

既然如此,那麼在今天要是還有人推崇堯、舜、禹、湯、武王的政治並加以實行的人,定然要被現代的聖人恥笑了。因此,聖人不期望照搬古法,不死守陳規舊俗,而是根據當前社會的實際情況,進而制定相應的政治措施。

有個宋人在田裏耕作;田中有一個樹樁,一隻兔子奔跑時撞在樹樁上碰斷了脖子死了。從此這個宋人便放下手中的農具,守在樹樁旁邊,希望再撿到死兔子。他當然不可能再得到兔子,自己倒成了宋國的一個笑話。現在假使還要用先王的政治來治理當代的民眾,那就無疑屬於守株待兔之類的人了。

在古代,男人不用耕種,野生的果實足夠吃的;婦女不用紡織,禽獸的皮足夠穿的。不用費力而供養充足。人口少而財物有餘,所以人們之間用不着爭奪。因而不實行厚賞,不實行重罰,而民眾自然安定無事。

現在人們養有五個兒子並不算多,每個兒子又各有五個兒子,祖父還沒有死就會有二十五個孫子。因此,人口多了,而財物缺乏;費盡力氣勞動,還是不夠吃用。所以民眾互相爭奪,即使加倍地獎賞和不斷地懲罰。結果仍然免不了要發生混亂。

堯統治天下的時候,住的是沒經修整的茅草房,連櫟木椽子都不曾刨光;吃的是粗糧,喝的是野菜湯;冬天披壞小鹿皮,夏天穿着麻布衣。就是現在看門奴僕的生活,也不比這差。禹統治天下的時候,親自拿着鍬鋤帶領人們幹活,累得大腿消瘦,小腿上的汗毛都磨沒了,就是奴隸們的勞役也不比這苦。

這樣説來,古代把天子的位置讓給別人,不過是逃避看門奴僕般的供養,擺脱奴隸樣的繁重苦勞罷了;所以把天下傳給別人也並不值得讚美。如今的縣令,一旦死了,他的子孫世世代代總有高車大馬,所以人們都很看重。

因此,人們對於讓位這件事,可以輕易地辭掉古代的天子,卻難以捨棄今天的縣官;原因即在其間實際利益的大小很不—樣。

居住在山上要到谷底打水的人,逢年過節用水作為禮品互相贈送;居住在窪地飽受水澇災害的人,卻要僱人來挖渠排水。

所以在荒年青黃不接的時候,就連自己的幼弟來了也不肯管飯;在好年成的收穫季節,即使是疏遠的過客也總要招待吃喝。不是有意疏遠自己的骨肉而偏愛過路的客人,而是因為存糧多少的實際情況不同。

因此,古人輕視財物,並不是因為仁義,而是由於財多;今人互相爭奪,並不是因為卑鄙,而是由於財少。古人輕易辭掉天子的職位,並不是什麼風格高尚,而是因為權勢很小;今人爭奪官位或依附權勢,也不是什麼品德低下,而是因為權大勢重。

所以聖人要衡量財物多少、權勢大小的實況制定政策。刑罰輕並不是仁慈,刑罰重並不是殘暴,適合社會狀況行動就是了。因此,政事要根據時代變化,措施要針對社會事務。

古代周文王地處豐、鎬一帶,方圓不過百里,他施行仁義的政策感化了西戎。進而統治了天下。徐偃王統治着漢水東面的地方,方圓有五百里,他也施行仁義的政策,割地予徐而朝見徐偃王的國家有三十六個。

楚文王害怕徐國會危害到自己,便出兵伐徐滅了徐國。所以周文王施行仁義得了天下,而徐偃王施行仁義卻亡了國;這證明仁義只適用於古代而不適用於今天。所以説;時代不同了,政事就會隨之不同。

在舜當政的時候,苗族不馴服,禹主張用武力去討伐,舜説:“不行。我們推行德教還不夠深就動用武力,不合乎道理。”於是便用三年時間加強德教,拿着盾牌和大斧跳舞,苗族終於歸服了。

到了共工打仗的時候,武器短的會被敵人擊中,銷甲不堅固的便會傷及身體;這表明拿着盾牌和大斧跳舞的德政方法只能用於古代而不能用於當今。所以説:情況變了,措施也要跟着改變。上古時候人們在道德上競爭高下,中古時候人們在智謀上角逐優劣,當今社會人們在力量上較量輸贏。

齊國準備進攻魯國,魯國派子貢去説服齊人。齊人説:“你的話説得不是不巧妙,然而我想要的是土地,不是你所説的這套空話。”於是出兵攻打魯國,把齊國的國界推進到距魯國都城只有十里遠的地方。

所以説徐偃王施行仁義而徐亡了國,子貢機智善辯而魯失了地。由此説來,仁義道德、機智善辯之類,都不是用來保全國家的正道。如果當初拋棄徐偃王的仁義,不用子貢的巧辯,而是依靠徐、魯兩國的實力,去抵抗有萬輛兵車的強敵,那麼齊、楚的野心也就不會在這兩個國家裏得逞了。

古今社會風俗不同,新舊政治措施也不一樣。如果想用寬大和緩的政策去治理劇變時代的民眾,就好比沒有韁繩和鞭子卻要去駕馭烈馬一樣,這就會產生不明智的禍害。現在,儒家和墨家都稱頌先王,説他們博愛天下一切人,就如同父母愛子女一樣。

用什麼證明先王如此呢?他們説:“司寇執行刑法的時候,君主為此停止奏樂;聽到罪犯被處決的報告後,君主難過得流下眼淚。”這就是他們所讚美的先王。如果認為君臣關係能像父子關係一樣,天下必能治理得好,由此推論開去,就不會存在父子之間發生糾紛的事了。

從人類本性上説,沒有什麼感情能超過父母疼愛子女的,然而大家都一樣疼愛子女,家庭卻未必就都和睦。君主即使深愛臣民,何以見得天下就不會發生動亂呢?何況先王的愛民不會超過父母愛子女,子女不一定不背棄父母,那麼民眾何以就能靠仁愛治理好呢?

再説按照法令執行刑法,而君主為之流淚,這不過是用來表現仁愛罷了,卻並非用來治理國家的。流淚而不想用刑,這是君主的仁愛;然而不得不用刑,這是國家的法令。先王首先要執行法令,並不會因為同情而廢去刑法,那麼不能用仁愛來治理國家的道理也就明白無疑了。

況且人們一向就屈服於權勢,很少能被仁義感化的。孔子是天下的聖人,他修養身心,宣揚儒道,周遊列國,可是天下讚賞他的仁、頌揚他的義並肯為他效勞的人才七十來個。可見看重仁的人少,能行義的人實在難得。

所以天下這麼大,願意為他效勞的只有七十人,而倡導仁義的只有孔子一個。魯哀公是個不高明的君主,面南而坐,統治魯國,國內的人沒有敢於不服從的。民眾總是屈服於權勢,權勢也確實容易使人服從;所以孔子反倒做了臣子,而魯哀公卻成了君主。

孔子並不是服從於魯哀公的仁義,而是屈服於他的權勢。

因此,要講仁義,孔子就不會屈服於哀公;要講權勢,哀公卻可以使孔子俯首稱臣。現在的學者們遊説君主,不是要君主依靠可以取勝的權勢,而致力於宣揚施行仁義就可以統治天下;這就是要求君主一定能像孔子那樣,要求天下民眾都像孔子門徒。這在事實上是肯定辦不到的。

現在假定有這麼一個不成材的兒子,父母對他發怒,他並不悔改;鄉鄰們加以責備,他無動於衷;師長教訓他,他也不改變。拿了父母的慈愛、鄉鄰的幫助、師長的智慧這三方面的優勢同時加在他的身上,而他卻始終不受感動,絲毫不肯改邪歸正。

直到地方上的官吏拿着武器,依法執行公務,而搜捕壞人的時候,他這才害怕起來,改掉舊習,變易惡行。所以父母的慈愛不足以教育好子女,必須依靠官府執行嚴厲的刑法;這是由於人們總是受到慈愛就嬌縱,見到威勢就屈服的緣故。

因此,七丈高的城牆,就連善於攀高的樓季也不能越過,因為太陡;千丈高的大山,就是瘸腿的母羊也可以被趕上去放牧,因為坡度平緩。所以明君總要嚴峻立法並嚴格用刑。十幾尺布帛,一般人見了也捨不得放手,上百鎰的滾燙熔化了的黃金,即使是盜跖也不會伸手去拿。

不一定受害的時候,十幾尺的布帛也不肯丟掉;肯定會燒傷手時,就是百鎰黃金也不敢去拿。所以明君—定要嚴格執行刑罰。因此,施行獎賞最好是豐厚而且總能兑現,使人們有所貪圖;進行刑罰最好嚴厲而且肯定,使人們有所畏懼;法令最好是一貫而且固定,使人們都能明白。

所以君主施行獎賞不隨意改變,執行刑罰不輕易赦免,對受賞的人同時給予榮譽,對受罰的人同時給予譴責。這樣一來,不管賢還是不賢的人,都會盡力而為了。

現在就不是這樣。正是因為他有功勞才授予他爵位的,卻又鄙視他做官;因為他從事耕種才獎賞他,卻又看不起他經營家業;因為他不肯為公幹事才疏遠他,卻又推祟他不羨慕世俗名利;因為他違犯禁令才給他定罪,卻又稱讚他勇敢。

是毀是譽,是賞是罰。執行起來競如此自相矛盾;所以法令遭到破壞,民眾更加混亂。現在假如自己的兄弟受到侵犯就一定幫他反擊的人,被認為是正直;知心的朋友被侮辱就跟隨着去報仇的人,被認為是忠貞。

這種正直和忠貞的風氣形成了,而君主的法令卻被冒犯了。君主推崇這種忠貞正直的品行,卻忽視了他們違犯法令的罪責,所以人們敢於逞勇犯禁,而官吏制止不住。對於不從事耕作就有吃有穿的人,説他有本事;對於沒有軍功就獲得官爵的人,説他有才能。

這種本事和才能養成了,就會導致國家兵力衰弱、土地荒蕪了。君主讚賞這種本事和才能,卻忘卻兵弱地荒的禍害;結果謀私的行為就會得逞,而國家的利益就要落空。

儒家利用文獻擾亂法紀,遊俠使用武力違犯禁令,而君主卻都要加以禮待,這就是國家混亂的根源。犯法的本該判罪,而那些儒生卻靠着文章學説得到任用;犯禁的本該處罰,而那些遊俠卻靠着充當刺客得到豢養。所以,法令反對的,成了君主重用的;官吏處罰的,成了權貴豢養的。

法令反對和君主重用,官吏處罰和權貴豢養,四者互相矛盾,而沒有確立一定標準,即使有十個黃帝,也不能治好天下。所以對於宣揚仁義的人不應當加以稱讚,如果稱讚了,就會妨害功業;對於從事文章學術的人不應當加以任用,如果任用了,就會破壞法治。

楚國有個叫直躬的人,他的父親偷了人家的羊,他便到令尹那兒揭發,令尹説:“殺掉他!”,認為他對君主雖算正直而對父親卻屬不孝,結果判了他死罪,由此看來,君主的忠臣倒成了父親的逆子。

魯國有個人跟隨國君去打仗,屢戰屢逃;孔子向他詢問原因,他説:“我家中有年老的父親,我死後就沒人養活他了。”孔子認為這是孝子,便推舉他做丁官。由此看來,父親的孝子恰恰是君主的叛臣。

所以令尹殺了直躬,楚國的壞人壞事就沒有人再向上告發了;孔子獎賞逃兵.魯國人作戰就要輕易地投降逃跑。君臣之間的利害得失是如此不同,而君主卻既贊成謀求私利的行為。又想求得國家的繁榮富強,這是肯定沒指望的。

古時候,蒼頡創造文字,把圍着自己繞圈子的叫做“私”。與“私”相背的叫做“公”。公和私相反的道理,是蒼頡就已經知道的。現在還有人認為公私利益相同,這是犯了沒有仔細考察的錯誤。那麼為個人打算的話,沒有什麼比修好仁義、熟悉學術的辦法更好了。

修好仁義就會得到君主信任。得到君主信任就可以做官;熟悉學術就可以成為高明的老師。成了高明的老師就會顯榮。對個人來説。這是最美的事了。然而沒有功勞的就能做官。沒有爵位就能顯榮,形成這樣的政治局面。

國家就一定陷入混亂,君主就一定面臨危險了。所以,互不相容的事情,是不能並存的。殺敵有功的人本該受賞,卻又崇尚仁愛慈惠的行為;攻城大功的人本該授予爵祿。

卻又信奉兼愛的學説:採用堅固的鎧甲、鋒利的兵器來防備戰亂,卻又提倡寬袍大帶的服飾;國家富足靠農民,打擊敵人靠士兵,卻又看重從事於文章學術事業的儒生;不用那些尊君守法的人,而去收養遊俠刺客之類的人。

如此理政,要想使國家太平和強盛足不可能的。國家太平的時候收養儒生和遊俠,危難來臨的時候要用披堅執鋭的士兵;國家給予利益的人並不是國家所要用的人.而國家所要用的人又得不到任何好處。結果從事耕戰的人荒廢了自己的事業,而遊俠和儒生卻—天天多了起來,這就是社會陷於混亂的原因所在。

況且社會上所説的賢,是指忠貞不欺的行為;所説的智,是指深奧玄妙的言辭。那些深奧玄妙的言辭,就連最聰明的人也難以理解。現在制定民眾都得遵守的法令,卻採用那些連最聰明的人也難以理解的言辭,那麼民眾就無從弄懂了。

所以,連糟糠都吃不飽的人,是不會追求精美飯菜的;連粗布短衣都穿不上的人,是不會期望華麗衣衫的。治理社會事務,如果緊急的還沒有辦好,那麼可從緩的就不必忙着去辦。

現在用來治理國家的政治措施,凡屬民間習以為常的事,或普通人明知的道理不加採用,卻去期求連最聰明的人都難以理解的説教,其結果只能是適得其反了。所以那些深奧玄妙的言辭,並不是人民所需要的。至於推崇忠貞信義的品行。

必將尊重那些誠實不欺的人;而誠實不欺的人,也沒有什麼使人不行欺詐的辦法。平民之間彼此交往,沒有大宗錢財可以互相利用,沒有大權重勢可以互相威脅,所以才要尋求誠實不欺的人。

如今君主處於統治地位,擁有整個國家的財富,完全有條件掌握重賞嚴罰的權力,可以運用法術來觀察和處理問題;那麼即使有田常、子罕—類的臣子也是不敢行欺的,何必尋找那些誠實不欺的人呢?現今的忠貞信義之士不滿十個。

而國家需要的官吏卻數以百計;如果一定要任用忠貞信義之士。那麼合格的人就會不敷需要;合格的人不敷需要,那麼能夠把政事治理好的官就少,而會把政事搞亂的官就多了。

所以明君的治國方法,在於專實行法治,而不尋求有智的人;牢牢掌握使用官吏的權術。而不欣賞忠信的人。這樣,法治就不會遭到破壞而官吏們也不敢胡作非為了。

現在君主對於臣下的言論,喜歡悦耳動聽而不管是否恰當;對於臣下的行事,僅欣賞他的名聲而不責求做出成效。

因此天下很多人説起話來總是花言巧語,卻根本不切合實用,結果弄得稱頌先王、高談仁義的人充滿朝廷,而政局仍不免於混亂;立身處世的人競相標榜清高,不去為國家建功立業。結果有才智的人隱居山林,推辭俸祿而不接受,而兵力仍不免於削弱,政局不免於混亂,這究竟是怎麼造成的呢?

因為民眾所稱讚的,君主所優待的,都是些使國家混亂的做法。現在全國的民眾都在談論如何治國,每家每户都藏有商鞅和管仲的法典,國家卻越來越窮,原因就在於空談耕作的人太多,而真正拿起農具種地的人太少。

全國的民眾都在談論如何打仗,每家每户都藏有孫子和吳起的兵書,國家的兵力卻越來越弱;原因就在於空談打仗的人太多,而真正穿起鎧甲上陣的人太少。所以明君只使用民眾的力量,不聽信高談闊論;獎賞人們的功勞,堅決禁止那些無用的言行。

這樣民眾就會拼命為君主出力。耕種是需要花費氣力吃苦耐勞的事情。而民眾卻願意去幹,因為他們認為可以由此得到富足;打仗是十外危險的事情,而民眾卻願意去幹,因為他們認為可以因此獲得顯貴。

如今只要擅長文章學術,能説會道,無需有耕種的勞苦就可以獲得富足的實惠,無需冒打仗的危險便可以得到尊貴的官爵,那麼人們誰不樂意這樣幹呢?結果就出現了一百個人從事於智力活動,卻只有一個人致力於耕戰事業的狀況。

從事於智力活動的人多了,法治就要遭到破壞;致力於耕戰事業的人少了,國家就會變得貧窮。這就是社會所以混亂的原因。

因此,在明君的國家裏,不用有關學術的文獻典籍。而以法令為教本;禁絕先王的言論,而以官吏為老師;沒有遊俠刺客的兇悍,而只以殺敵立功為勇敢。這樣,國內民眾的一切言論都必須遵循法令,—切行動都必須歸於為國立功,一切勇力都必須用到從軍打仗上。

正因如此。太平時期國家就富足,戰爭時期兵力就強盛,這便奠定了稱王天下的資本。既擁有稱王天下的資本,也善於利用敵國的弱點;建立超過五帝、趕上三王的功業,一定得采用這種辦法。

現在卻不是這樣。儒士、遊俠在國內恣意妄為,縱橫家在國外大造聲勢,內外形勢盡行惡化,就這樣來對付強敵,不是太危險了嗎?所以那些談論外交問題的臣子們,不是屬於合縱或連橫中的哪一派,就是懷有借國家力量來報私仇的隱衷。

所謂合縱。就是聯合眾多弱小國家去攻打一個強大國家;所謂連橫,就是依附於一個強國去攻打其他弱國,這都不是保全國家的好辦法。現在那些主張連橫的臣子都説:“不依附大國,一遇強敵就得遭殃。”

侍奉大國不一定有什麼實際效應,倒必須先獻出本國地圖,呈上政府璽印,這樣才得以請求軍事援助。獻出地圖,本國的版域就縮小了;呈上璽印,君主的聲望就降低了。版域縮小,國家就削弱了;聲望降低,政治上就混亂了。侍奉大國實行連衡,還來不及看到什麼好處,卻已喪失了國土,搞亂了政治。

那些主張合縱的臣子都説:“不救援小國去進攻大國,就失了各國的信任;失去了各國的信任,國家就面臨危險;國家面臨危險,君主地位就降低了。”援救小國不一定有什麼實惠可言。倒要起兵去和大國為敵。援救小國未必能使它保存下來。而進攻大國未必就不失誤,一有失誤,就要被大國控制了。

出兵的話,軍隊就要吃敗仗;退守的話,城池就會被攻破。援救小國實行合縱,還來不及看到什麼好處,卻已使國土被侵吞,軍隊吃敗仗。所以,侍奉強國,只能使那些搞連橫的人憑藉外國勢力在國內撈取高官;援救小國,只能使那些搞合縱的人憑藉國內勢力從國外得到好處。

國家利益沒有確立起來,而臣下倒先把封地和厚祿都弄到手了。儘管君主地位降低了,而臣下反而抬高了;儘管國家土地削減了,而私家卻變富了。事情如能成功.縱橫家們就會依仗權勢長期受到重用;事情失敗的話,縱橫家們就會憑藉富有引退回家享福。

君主如果聽信臣下的遊説,事情還沒辦成就已給了他們很高的爵位俸祿,事情失敗得不到處罰;那麼,那些遊説之士誰不願意用獵取名利的言辭不斷去進行投機活動呢?所以國破君亡局面的出現,都是因為聽信了縱橫家的花言巧語造成的。

這是什麼緣故呢?這是因為君主分不清公私利益,不考察言論是否正確,事敗之後也沒有堅決地實行處罰。縱橫家們都説:“進行外交活動,收效大的可以統—天下,收效小的也可以保證安全“。所謂統—天下,提的是能夠打敗別國;所謂保證安全,指的是本國不受侵犯。

兵強就能打敗別國,國治理得安定就不可能被人侵犯。而國家的強盛和安定並不能通過外交活動取得,只能靠搞好內政。現在不在國內推行法術,卻要一心在外交上動腦筋。就必然達不到國家安定富強的目的了。

鄉間諺語説:“長袖善舞,多錢善賈。”這就是説,物質條件越好越容易取得功效。所以國家安定強盛,謀事就容易成功;國家衰弱混亂,計策就難以實現。所以用於秦國的計謀,即使改變十次也很少失敗;用於燕國的計謀,即使改變一次也很難成功。

這並不是被秦國任用的人智慧必高,被燕國任用的人腦子必笨,而是因為這兩個國家的治亂條件大不相同。所以西周背棄秦國參予合縱,只一年工夫就被吞災了;衞國背離魏國參與連橫,僅半年工夫就被消滅了。這就是説合縱滅了西周,連橫亡了衞國。

假使西周和衞國不急於聽從合縱連橫的計謀,而將國內政治嚴加整頓,明定法律禁令,信守賞罰制度,努力開發土地來增加積累,使民眾拼死去堅守城池;

那麼別的國家奪得他們的土地吧,好處不多,而進攻這個國家吧,傷亡很大,擁有萬乘兵車的大國不敢自我拖累在堅城之下,從而促使強敵自己去衡量其中的害處,這才是保證本國必然不會滅亡的辦法。

丟掉這種必然不會亡國的辦法,卻去搞勢必會招致亡國的事情,這是治理國家的人的過錯。外交努力陷於困境,內政建設陷於混亂,那麼國家的滅亡就無法挽救了。

人們的習慣想法,都是追求安逸和私利,而避開危險和窮苦。如果讓他們去打仗,前進會被敵人殺死,後退要受軍法處置,就處於危險之中了。放棄個人的家業,承受作戰的勞苦,家裏有困難而君主不予過問,就置於窮困之中了,窮困和危險交加,民眾怎能不逃避呢?

所以他們投靠私門貴族,求得免除兵役,兵役免除了就可以遠離戰爭,遠離戰爭也就可以得到安全了。用錢財賄賂當權者就可以達到個人慾望,慾望一旦達到也就得到了實際利益。平安有利的事情明擺在那裏,民眾怎能不去追求呢?這樣一來,為公出力的人就少了,而依附私門的人就多了。

明君治理國家的政策,總是要使工商業者和遊手好閉的人儘量減少,而且名位卑下,以免從事農耕的人少而致力於工商業的人多。

現在社會上向君主親近的侍臣行賄託情的風氣很流行,這樣官爵就可以用錢買到,官爵可以用錢買到,那麼工商業者的地位就不會低賤了,投機取巧非法獲利的活動可以在市場上通行。

那麼商人就不會少了,他們搜刮到的財富超過了農民收入的幾倍,他們獲得的尊貴地位也遠遠超過從事耕戰的人,結果剛正不阿的人就越來越少,而經營商業的人就越來越多。

因此,造成國家混亂的風氣是:那些著書立説的人,依託仁義道德來宣揚先王之道,講究儀容服飾而文飾巧辯言辭,用以擾亂當今的法令,從而動搖君主的決心;那些縱橫家們,弄虛作假,招搖撞騙,藉助於國外勢力來達到私人目的,進而放棄了國家利益;

那些遊俠刺客,聚集黨徒,標榜氣節,以圖顯身揚名,結果觸犯國家禁令;那些逃避兵役的人,大批依附權臣貴族,肆意行賄,而藉助於重臣的請託,逃避從軍作戰的勞苦;那些工商業者,製造粗劣器具,積累奢侈資財,囤積居奇,待機出售,希圖從農民身上牟取暴利。

上述這五種人,都是國家的蛀蟲。君主如果不除掉這五種像蛀蟲一樣的人,不廣羅剛直不阿的人,那麼,天下即使出現破敗淪亡的國家,地削名除的朝廷,也不足為怪了。

二、原文

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獸眾,人民不勝禽獸蟲蛇。有聖人作,構木為巢以避羣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號曰有巢氏。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惡臭而傷害腹胃,民多疾病。有聖人作,鑽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説之,使王天下,號之曰燧人氏。

中古之世,天下大水,而鯀、禹決瀆。近古之世,桀、紂暴亂,而湯、武征伐。今有構木鑽燧於夏后氏之世者,必為鯀、禹笑矣;有決瀆於殷、周之世者,必為湯、武笑矣。然則今有美堯、舜、湯、武、禹之道於當今之世者,必為新聖笑矣。

是以聖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論世之事,因為之備。宋有人耕田者,田中有株,兔走觸株,折頸而死,因釋其耒而守株,冀復得兔,兔不可復得,而身為宋國笑。今欲以先王之政,治當世之民,皆守株之類也。

古者丈夫不耕,草木之實足食也;婦人不織,禽獸之皮足衣也。不事力而養足,人民少而財有餘,故民不爭。是以厚賞不行,重罰不用,而民自治。今人有五子不為多,子又有五子,大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孫。是以人民眾而貨財寡,事力勞而供養薄,故民爭,雖倍賞累罰而不免於亂。

堯之王天下也,茅茨不翦,採椽不斫;糲粢之食,黎藿之羹;冬日麂裘,夏日葛衣;雖監門之服養,不虧於此矣。禹之王天下也,身執耒歃以為民先,股無胈,脛不生毛,雖臣虜之勞,不苦於此矣。以是言之,夫古之讓天子者,是去監門之養,而離臣虜之勞也,古傳天下而不足多也。

今之縣令,一日身死,子孫累世絜駕,故人重之。是以人之於讓也,輕辭古之天子,難去今之縣令者,薄厚之實異也。夫山居而谷汲者,樓臘而相遺以水;澤居苦水者,買庸而決竇。故飢歲之春,幼弟不餉;穰歲之秋,疏客必食。非疏骨肉愛過客也,多少之實異也。

是以古之易財,非仁也,財多也;今之爭奪,非鄙也,財寡也。輕辭天子,非高也,勢薄也;爭士橐,非下也,權重也。故聖人議多少、論薄厚為之政。故罰薄不為慈,誅嚴不為戾,稱俗而行也。故事因於世,而備適於事。

(字數限制,此處略)

三、出處

《韓非子》

擴展資料

一、創作背景

《韓非子》是法家學派的代表著作,共二十卷。韓非(約公元前280~233年),戰國時期韓國人,為韓國公子,與李斯同學於荀子,喜好刑名法術之學,為法家學派代表人物

二、作品賞析

韓非子的文章説理精密,文筆犀利,議論透闢,推證事理,切中要害。

韓非子的文章構思精巧,描寫大膽,語言幽默,於平實中見奇妙,具有耐人尋味、警策世人的藝術效果。韓非子還善於用大量淺顯的寓言故事和豐富的歷史知識作為論證資料,説明抽象的道理,形象化地體現他的法家思想和他對社會人生的深刻認識。

在他文章中出現的很多寓言故事,因其豐富的內涵,生動的故事,成為膾炙人口的成語典故,至今為人們廣泛運用了。

三、作者簡介

韓非(約公元前280年—公元前233年),又稱韓非子,新鄭(今河南省新鄭市)人 。戰國時期傑出的思想家、哲學家和散文家,法家代表人物。

韓桓惠王之子,大儒荀子學生,秦國丞相李斯師弟。

參考資料來源:百度百科-韓非子·五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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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統治天下的時候,他的住房簡陋,茅草蓋的屋頂都不加修剪,櫟木做的椽子都不加砍削;吃粗糙的糧食,喝野菜煮的羹;冬天穿小鹿皮做的袍子,夏天穿葛布做的衣服;即使看門人,穿的吃的都不會比這更差了。禹統治天下的時候,親自拿了農具幹活,給百姓帶頭,累得大腿上沒有肌肉,小腿上不長毛;即使奴隸的勞動都不會比這更苦了。按這樣的情況推論,古代讓出天子地位的人,好比是脱離看門人的生活,擺脱奴隸的勞苦,所以把天下傳給別人並不值得稱讚。今天的縣官,一朝死了,子孫世世代代還可乘車,所以人們看重官職。因此人們對於讓位的事,可以輕易辭去古代天子的地位,卻難以丟掉縣令的地位,其原因是利益大小的實際情況不相同。

在山上居住卻要下到溪谷打水的人,在節日都把水作禮物相互贈送,在沼澤低窪地區居住苦於水患的人,卻要僱工開挖渠道排水。所以荒年的春天,自己的小弟弟來了也不供飯;豐年秋收時,疏遠的客人也招待他吃飯。這不是疏遠骨肉兄弟而愛護過路客人,而是由於糧食多少的實際情況不相同。因此古人輕視財物,不是什麼仁愛,只是因為財物多;人們的爭奪,也不是小氣,只因財物太少。古人輕易辭掉天子,不是品德高尚,是因為權勢微薄;今人看重並爭取做官和依附權勢,不是品格卑下,是因為權勢太重。所以聖人要研究財物多少、考慮權勢大小來制定他的政策。所以説古代刑罰輕不算仁慈,責罰嚴也不算殘暴,要適應社會習俗而行事。因此情況隨着不同時代而發展,政策措施也要適應不斷髮展的情況。

韓非子五蠹文言文翻譯

韓非 韓非子是中國戰國時期(前475年—前221年)著名的哲學家、法家學説集大成者、散文家。以下是我整理的關於韓非子五蠹文言文翻譯,歡迎閲讀參考。

五蠹

韓非子

原文 :

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獸眾,人民不勝禽獸蟲蛇。有聖人作,構木為巢以避羣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號之曰有巢氏。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惡臭而傷害腹胃,民多疾病。有聖人作,鑽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説之,使王天下,號之曰燧人氏。中古之世,天下大水,而鯀禹決瀆。近古之世,桀紂,而湯武征伐。今有構木鑽燧於夏后氏之世者,必為鯀禹笑矣;有決瀆於殷周之世者,必為湯武笑矣。然則今有美堯、舜、湯、武、禹之道於當今之世者,必為新聖笑矣。是以聖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論世之事,因為之備。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兔走觸株,折頸而死;因釋其耒而守株,冀復得兔,兔不可復得,而身為宋國笑。今欲以先王之政治當世之民,皆守株之類也。

古者丈夫不耕,草木之實足食也;婦人不織,禽獸之皮足衣也。不事力而養足,人民少而財有餘,故民不爭。是以厚賞不行,重罰不用,而民自治。今人有五子不為多,子又有五子,大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孫。是以人民眾而財貨寡,事力勞而供養薄,故民爭。雖倍賞累罰而不免於亂。

堯之王天下也,茅茨不翦,採椽不斫;糲粢之食,藜之羹;冬日麑裘,夏日葛衣;雖監門之眼養不虧於此矣。禹之王天下也,身執耒函以為民先,股無胈,脛不生毛;雖臣虜之勞不苦於此矣。以是言之,夫古之讓天下者,是去監門之養而離臣虜之勞也,故傳天下而不足多也。今之縣令,一日身死,子孫累世絜駕,故人重之。是以人之於讓也,輕辭古之天子,難去今之縣令者,薄厚之實異也。夫山居而谷汲者,媵臘而相遺以水;澤居苦水者,買庸而決竇。故飢歲之春,幼弟不餉;欀歲之秋,疏客必食。非疏骨肉愛過客也,多少之實異也。是以古之易財,非仁也,財多也;今之爭奪,非鄙也,財寡也。輕辭天子,非高也,勢薄也;重爭士橐,非下也,權重也。故聖人議多少、論薄厚為之政。故罰薄不為慈,誅嚴不為戾,稱俗而行也。故事因於世,而備適於事。

古者文王處豐,鎬之間,地方百里,行仁義而懷西戎,遂王天下。徐偃王處漢東,地方五百里,行仁義,割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國;荊文王恐其害己也,舉兵伐徐,遂滅之。故文王行仁義而王天下,偃王行仁義而喪其國,是仁義用於古而不用於今也。故曰:世異則事異。當舜之時,有苗不服,禹將伐之,舜曰:“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執干鏚舞,有苗乃服。共工之戰,鐵銛短者及乎敵,鎧甲不堅者傷乎體,是干鏚用於古,不用於今也。故曰:事異則備變。上古競於道德,中世逐於智謀,當今爭於氣力。齊將攻魯,魯使子貢説之。齊人曰:“子言非不辯也,吾所欲者土地也,非斯言所謂也。”遂舉兵伐魯,去門十里以為界。故偃王仁義而徐亡,子貢辯智面魯削。以是言之,夫仁義辯智非所以持國也。去偃王之仁,息子貢之智,循徐、魯之力,使敵萬乘,則齊、荊之慾不得行於二國矣。

譯文 :

上古時代,人民少,可是禽獸卻很多,人類受不了禽獸蟲蛇的侵害。有位聖人出現了,在樹上架木做巢居住來避免獸羣的侵,人民很愛戴他,便推舉他做帝王,稱他為有巢氏。當時人民吃野生植物的果實和蚌肉蛤蜊,有腥臊難聞的氣味,傷害腸胃,人民疾病很多。有位聖人出現了,鑽木取火來消除食物的腥臊,人民很愛戴他,便推舉他做帝王,稱他為燧人氏。中古時代,天下發大水,鯀和禹疏導了入海的河流。近古時代,夏桀和商紂殘暴,商湯和周武王起兵討伐。如果有人在夏朝還在樹上架木築巢,還鑽木取火,一定會被鯀、禹恥笑了;如果有人在商朝還盡全力去疏導河流,一定會被商湯、周武王恥笑了。這樣説來,那末如果有人在今天還讚美堯、舜、湯、武、禹的政治措施,一定會被新的聖人恥笑了。因此聖人不要求效法古代,不取法所謂永久適用的制度,而應研究當前的社會情況,並根據它制定符合實際的措施。有個耕田的宋國人,田裏有個樹樁子,一隻奔跑的兔子撞在樹樁上,碰斷脖子死了;這個人便因此放下手裏翻土的農具,守在樹樁子旁邊,希望再撿到死兔子,兔子不可能再得到,可是他本人卻被宋國人笑活。今天想要用古代帝王的政策來治理現在的人民,都是和守株待兔的蠢人相類似的人。

古時男子不須耕種,野生的.果實就足夠食用;婦女不須紡織,禽獸的毛皮就足夠穿着。不需要做費力的事,給養就很充足,人民少但財物有多餘,所以人民之間不爭鬥。因此不需實行厚賞,不用採取重罰,人民的生活自然安定。現在一個人有五個兒子不算多,每個兒子又有五個兒子,這樣祖父沒死就有了二十五個孫子。因此人民多而財物缺少,幹體力活幹得很勞累,可是給養還是很少,所以人民發生爭鬥。即使加倍獎賞和加重懲罰,還是不能避免紛亂。

堯統治天下的時候,他的住房簡陋,茅草蓋的屋頂都不加修剪,櫟木做的椽子都不加砍削;吃粗糙的糧食,喝野菜煮的羹;冬天穿小鹿皮做的袍子,夏天穿葛布做的衣服;即使現在的看門人,穿的吃的都不會比這更差了。禹統治天下的時候,親自拿了農具幹活,給百姓帶頭,累得大腿上沒有肌肉,小腿上不長毛;即使現在奴隸的勞動都不會比這更苦了。按這樣的情況推論,古代讓出天子地位的人,好比是脱離看門人的生活,擺脱奴隸的勞苦,所以把天下傳給別人並不值得稱讚。今天的縣官,一朝死了,子孫世世代代還可乘車,所以人們看重官職。因此人們對於讓位的事,可以輕易辭去古代天子的地位,卻難以丟掉現在縣令的地位,其原因是利益大小的實際情況不相同。在山上居住卻要下到溪谷打水的人,在節日都把水作禮物相互贈送,在沼澤低窪地區居住苦於水患的人,卻要僱工開挖渠道排水。所以荒年的春天,自己的小弟弟來了也不供飯;豐年秋收時,疏遠的客人也招待他吃飯。這不是疏遠骨肉兄弟而愛護過路客人,而是由於糧食多少的實際情況不相同。因此古人輕視財物,不是什麼仁愛,只是因為財物多;現在人們的爭奪,也不是小氣,只因財物太少。古人輕易辭掉天子,不是品德高尚,是因為權勢微薄;今人看重並爭取做官和依附權勢,不是品格卑下,是因為權勢太重。所以聖人要研究財物多少、考慮權勢大小來制定他的政策。所以説古代刑罰輕不算仁慈,現在責罰嚴也不算殘暴,要適應社會習俗而行事。因此情況隨着不同時代而發展,政策措施也要適應不斷髮展的情況。

古時周文王住在豐、鎬一帶,土地只有百里見方,施行仁義的政治,用安撫的手段使西戎歸附了自己,終於統一了天下。徐偃王住在漢水以東,土地有五百里見方,施行仁義的政治,向他獻地朝貢的國家有三十六國;楚文王怕他危害到自己,起兵攻打徐國,便滅掉了它。所以周文王施行仁義的政治終於統治天下,徐偃王施行仁義的政治卻亡掉了自己的國家,這説明仁義的政治只適用於古代而不適用於今天。所以説:時代變了,情況也變了。在舜統治天下的時候,苗族不歸順,禹準備去征伐它,舜説:“不行。崇尚德教還做得不夠就施行武力,這不是治國的方法。”於是用了三年時間進行德教,手持盾牌大斧等兵器作為道具跳起舞來,苗族才歸順了。在共工戰鬥的時候,兵器短的被敵人刺到,鎧甲不堅固的傷到自己的身體,這説明持盾牌大斧跳舞來降服敵人的辦法只適用於古代,而不適用於今天。所以説:情況變了,措施也要變。上古時在道德上爭勝,中世時在智謀上角逐,現在便在軍事實力上競爭了。齊國準備進攻魯國,魯國派子貢去説服齊國。齊國人説:“你的話不是説得沒有道理,可是我想要的是土地,不是你這些話所説的道理。”便起兵攻打魯國,直到距離魯國都門十里的地方劃為邊界線。所以説偃王施行仁義而徐國滅亡了,子貢機智善辯而魯國的國土削減了。從這方面來講,施行仁義和機智善辯,都不是用來保持國家的辦法。拋掉偃王的仁義,廢棄子貢的機變,憑藉徐國、魯國自己的實力,用來抵抗擁有萬輛兵車的大國,那末齊、楚兩國的慾望不可能在徐、魯兩國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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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統治天下的時候,茅草不剪,屋椽不砍,吃的是粗糧,粗茶淡飯,冬天麂皮衣,夏天穿葛衣,即使是看門人的生活,不損害在這了。禹統治天下的時候,親自拿着耒鍬以百姓為先,股沒有肌肉,小腿不長毛,雖然奴隸的勞苦不痛苦在這裏了。這樣説的,古代的讓天子的,這是去看門人的生活,擺脱奴隸的勞苦啊,古傳天下而不夠多了。如今的縣令,一天身死,子孫世代可乘車,所以人重的;因此人們對於讓位的事,輕向古代的天子,很難離開如今的縣令的,厚薄的實際上是不同的。在山上居住,山谷中取水的人,節日時互相贈送水;澤在苦水的,買平庸而決定實。因此,荒年的春天,小弟弟也不給他飯吃;豐年的秋天,疏遠的客人一定要吃;不是疏遠骨肉喜愛過客啊,很多年輕的心不一樣。因此古人輕視財物,不是仁愛的,錢多了;現在的爭奪,並不是我的,財富少了;輕易辭掉天子,除了高的,薄的趨勢;重爭土袋子,不下了,權力的。所以聖人意見多少、厚度為的政治討論,所以刑罰輕不算仁慈,誅殺嚴也不算殘暴,説俗而做的。所以事情就在社會上,而具備適應事。